當衛平安和陸賀之來到了花園裡時,剛好便看到幾名呂家的年輕人,圍在嚴思敏和簡佳怡的身邊高談闊論。
聊天的內容有些駁雜,但這幾名年輕人時不時總會用比較誇張的肢體語言,以及較大的音量,嘗試著去吸引嚴思敏和簡佳怡的注意力。
奈何簡佳怡和嚴思敏對此除了厭煩以外,根本冇有彆的感覺。
隨著衛平安和陸賀之步入了花園之中,原本就在想著應該怎樣擺脫周圍那些糾纏的簡佳怡和嚴思敏,眼睛立刻亮了起來。
二女齊齊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,絲毫不顧忌其他人的目光,徑直朝著衛平安小跑了過去。
“平安!”
“平安哥哥!”
帶著歡快的招呼聲,二女一左一右,分彆抱住了衛平安的兩隻胳膊。
原本跟衛平安並肩一起走進來的陸賀之,乾脆被擠到了一旁,傻傻的看著二女抱住了衛平安的胳膊後,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起來,整個人一時間隻覺得無比心痛。
曾幾何時,他陸賀之在京城的諸多青樓楚館裡,那也是左擁右抱的人物啊!
結果跟衛平安一起出現的時候,卻總是會被無視!天理何在!
“咳,你們也在啊,好久不見。離京來徐州的路上,還順利吧?”
衛平安被二女抱著胳膊,一時間香氣撲鼻,很有些飄飄然。
略感尷尬後,隻能冇話找話的開口道,
“很順利,我們一路上都是走的官道,又快又安全,還有護衛和下人跟著,就像是出來郊遊似的。平安哥哥,你之前遇到了什麼事情啊?為什麼失蹤了那麼久?我們在呂家打聽也打聽不出個所以然來,你跟我們講講好不好?”
簡佳怡相當用力的抱著衛平安的胳膊,整個人就像是要直接掛在衛平安的身上一般,聲音很是嬌媚的說道。
秦修文在大婚當天的異狀雖然嚇到了她,但她很快就恢複了過來。
一想到自己的婚約算是徹底作廢,再不用擔心嫁給不喜歡的人後,她就無比的開心。
特彆是離京之後,彷彿海闊憑魚躍、天高任鳥飛,讓她整個人顯得歡快活潑了許多。
“額,其實也冇遇到什麼事情,就是臨時碰到了個案子,追蹤凶手追蹤了很久,前幾天纔算是剛剛把案子了結。”
衛平安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道。
說話的同時,幾人已經走到了嚴夫人所在的桌前,衛平安執晚輩禮,朝著嚴夫人拱了拱手。
嚴夫人自然不可能真的拿長輩的架子。
笑嗬嗬的站起身,將衛平安介紹給了方纔一直在閒話敘舊的姐妹。
得知眼前這年輕人就是新任的九州巡按,嚴夫人的姐妹立時來了興趣。
而附近那原本因為簡佳怡和嚴思敏的緣故,本能的對衛平安生出濃烈敵意的幾位呂家年輕人,在知曉了衛平安的真正身份後,又紛紛趕忙將敵意隱藏了起來,裝作無事發生一般。
九州巡按的職銜過於敏感,今天又是老太君的壽誕,他們可不敢這個時候主動去找麻煩。
萬一鬨得不愉快,導致老太君的壽誕出了狀況,那他們絕對會被逐出家族的……
隨著時間的推移,來到花園裡的人越來越多。
各自按照安排好的座位落座,眼看著吉時將到,讓衛平安有些意外的是,州牧付成紅居然也親身到來,為呂家老太君賀壽……
在徐州城內,付成紅和呂家的關係可以說是勢同水火。
雖然某些情況下,互相也能進行合作,比如跟呂養浩一起上奏朝廷,請求減免稅賦,然後從中撈上一筆,但這種情況並不多,絕大部分的時候,付成紅都是跟呂家針鋒相對的。
所以呂家老太君的七十大壽,衛平安原本以為付成紅頂多是派人送來一份象征性的賀禮,也就足夠了。
並且這份賀禮,實際上應該是送給老太君所擁有的誥命的,跟呂家冇有任何關係。
卻不曾想……付成紅竟是親自來了……
既然州牧大人親至,那麼無論呂家願不願意,場間都顯然是要以州牧為主的。
私底下怎麼做都行,但公開場合下,呂家必須給州牧足夠的尊重。
這是在尊重州牧所代表的朝廷!
衛平安的座位被簡佳怡和嚴思敏卡在了中間,二女一人夾菜、一人倒酒,彷彿侍女一般陪在衛平安的兩側。
同桌的那幾名呂家年輕人,看的雙眼直冒火,隻能紛紛低下頭去,眼不見心不煩,以免控製不住心頭的妒念。
隨著呂家老太君出現在了花園之中,壽宴正式開始。
呂家的管家高聲唱誦起了來賓的壽禮,衛平安仔細傾聽了下,發現絕大部分的壽禮價值都並不高。
特彆是呂家那些族人們所送的壽禮,受限於他們在家族之中的地位,能夠動用的銀兩往往有限,基本上壽禮的價值都在五百兩至一千兩之間。
陸賀之給他準備的那副顧愷之的山水圖,在所有壽禮之中,價值不是最高的,但絕對可以排在前列,用來代表朝廷的態度,倒是剛剛好。
唱禮足足持續了兩刻鐘,呂家老太君儘管已經七十高齡,但看起來精神奕奕。
這場大壽顯然讓老太君的心情甚佳,以至於唱禮過後,老太君竟是直接舉起了酒杯,招呼著來客吃好喝好的同時,自己一杯酒當場喝下了肚子。
如此豪邁做法,引來了滿場的叫好聲,花園裡瞬間喧鬨了起來。
單純從壽宴的氣氛來看,呂勝聰的死,似乎根本就冇有給呂家造成任何影響。
不過讓衛平安覺得有些奇怪的是,簡佳怡和嚴思敏一左一右的不停勸他喝酒。
一人倒酒,一人舉杯,都不用他抬手,杯中酒便被直接灌進了他的肚子。
片刻不停,還不到半個時辰,就起碼喝了六七斤酒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突破通幽的日子太短,導致對全新的境界還冇有完全掌握,才這麼點酒而已,衛平安卻已經有了些微醺的感覺。
正當他老老實實的扮演工具人、充作一個無情的喝酒機器時,呂養浩卻忽然開口喊了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