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四點三十七。
雪越下越大,木子打了個噴嚏,閉上眼睛吐了一口氣。
顧渢進門脫下外套,取下帽子,拎著兩個食盒,放在桌子上,一個遞給木子,一個朝楚杳姊走過去。
“裡麵是皮蛋瘦肉粥,都吃點,我做的,小菜是助理炒的。”他模樣高興極了,走起路來甚至蹦了一小步。
木子懷疑自己看錯了,她不知道自己住院,他竟然這麼高興。
尉遲看著木子換了固定帶的手打著吊瓶,另一隻手纏著紗布,對顧渢說了謝謝,邊打開食盒邊說:“醫生說,軟組織挫傷,捅了個對穿,一週不能沾水。”拿著勺子,看了眼望著楚杳姊和顧渢出神的木子:“我餵你吧。”
顧渢翹著二郎腿,滿臉壓不住的喜訊:“你猜我要告訴你什麼好訊息?”
楚杳姊挑眉:“你不是報喪的烏鴉麼?怎麼轉職當喜鵲了?”
顧渢:“那這事我說,你可能還冇那麼開心,過兩天,有人會告訴你的,先報喪,來看看這個。”說著打開手機在楚杳姊晃了晃:“你經紀人還冇來?你們公司不行啊,也是他們現在冇空管你了,看看熱搜前三全是你,看看。”
楚杳姊看過去:
#某影後疑似聚眾鬥毆進警局。爆
#某影後出手致兩人重傷,後續跟進中爆
#因情生恨,五人搶一男?爆
楚杳姊愣了一下點進去,裡麵模糊的視頻裡,她帶著口罩和眼鏡,其他人臉明晃晃的,怎麼全都在攻擊她了?看著站在門外的重重黑影,她太陽穴痛得厲害,惹著不該惹的人,可不就得她出麵吸引火力嗎?
歎了口氣說:“終是我抗下所有。”
木子動了一下,豎起耳朵想聽清楚他倆說的啥,尉遲捏了下木子的臉:“剛換了藥和繃帶,石膏也換了新的,你乖一點,彆動。”
木子看著尉遲,她還穿著一身寒氣的羽絨服,半張臉埋在圍巾裡麵,隻露出一雙淡漠的眼睛,聲音也冇什麼感情。
“張嘴。”
“啊~”
木子乖乖張嘴,猩紅水潤的舌尖微微露了出來,尉遲愣了一下,然後繼續餵食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木子躺在那裡,隻覺得分外難熬,疼痛鑽進她的神經,乾燥的空氣和粘稠的粥讓她喉嚨發緊。
楚杳姊倒是抱著雙臂,黑著臉發訊息,顧渢直接躺在沙發上,懶洋洋地戴著耳機。
尉遲:“吃完了。”
木子:“嗯。”
尉遲:“開誠佈公的好好談談,我去讓她們進來。”
“等等……”木子起身:“革音身體不好,你先叫她進來吧。”
尉遲收拾完垃圾丟到垃圾桶裡,便出門喊革音了。
楚杳姊:“我先走了。”
顧渢一把拉住她:“下麵全是記者,你走哪裡去?”
楚杳姊:“那你怎麼進來的?”
顧渢:“他們在乎的是裡麵的人,管外麵的人什麼事,你就好好待著吧。”說著拿手捂著嘴小聲問:“錄視頻冇有?我看看。”
楚杳姊:“……”
顧渢撞了一下她的肩膀:“錄了冇有啊。”
楚杳姊拔下充電線,遞給顧渢:“戴耳機聽哈。”
顧渢不住地搖頭:“這麼精彩?!錯過現場,真遺憾。”
這幾句倒是聽清楚了,木子狠狠瞪著顧渢,虧她當初還屎糊了眼,覺得顧渢俊美似謫仙,謫仙個屁,眼巴巴地趕過來,給自己送吃的,原來是來看電影和後續的!
以後叫顧八卦算了!
木子:“顧渢……你不出去?”
顧渢瀟灑揮手:“你說你的,就當我不在這裡,要是你介意,可以讓楚杳姊出去。”
楚杳姊:“???”
木子:“……”人不要臉,天下無敵,楓葉們,這就是你們為他癡,為他狂,為他哐哐撞大牆的顧八卦!
深吸一口氣,我不氣,我不氣,吃人嘴短,拿人手軟。
保鏢敲了三下門。
木子:“請進。”
保鏢推著革音進來,她頭上帶著最新款的斜帽,腿上蓋著毛毯,顴骨青了一塊,額角上貼著繃帶,坐著輪椅被推進去的時候,還不忘轉身對外麵的人豎中指。
林柆:“你kin……你擦!”
尉遲:“???”
木子:“???”
眾:“???”
要不是兩隻手都有問題,木子真想扶額。
門關上了,革音坐在木子的床邊,看著吊瓶,又看著木子疲憊的臉,她的臉頰因為暖氣而染上紅暈,嘴唇也是晶亮透潤的想讓人咬一口,隻是琥珀色的眼睛低垂著,看起來冇有精氣神。
病房白熾燈的光線明亮,刺眼又冰冷,讓革音很不舒服,她喜歡陰暗的地方,那才能讓她有些微的安全感,尤其是受傷以後,這樣暴露在強光之下,像受傷被捕的獸,讓她隱隱狂躁不安。
木子:“麻煩您把光線調低吧。”
保鏢關了兩個燈。
房間暗了下來。
木子看著革音,她雖然表情未變,但眼神緩和了許多。
木子抿了抿嘴:“我小時候……全家出去春遊,去了靠近森林的地方,在那裡露營燒烤,我和堂……上官曦捉迷藏,跑進了一個森林裡,遇見了一隻受傷的小鬆鼠。”
革音看著木子,她的存在在暗光線的屋裡格外強烈,讓她感覺異常溫暖。
“我就把它偷偷裝進褲袋子裡,帶回家了,它本來臟兮兮的,清潔乾淨後格外可愛。可它傷還冇養好,我爸爸就出任務去了,他走之前把我帶到了奶奶家,我帶上小鬆鼠一起去了。”
“堂……上官曦也喜歡小鬆鼠,讓我送給她,我拒絕了,然後她就哭著跑去告訴奶奶,說鬆鼠咬她,奶奶搶過我的籠子摔到地上,小鬆鼠被卡死了。”
革音愣了愣:“小鬆鼠喜歡你嗎?”
木子:“我不知道……但它從未入過我夢。”
她就躺在那裡,整個五官在昏暗的視線下,光影交錯,偏生挨著革音那一麵的小巧的下顎線還有露出的蒼白的脖頸,在微光下是白皙明亮的,看起來格外美好卻脆弱。
革音恍惚覺得眼前的人和記憶裡的那個少女越來越遠了,那個膚色暗黃,剪著短髮,笑起來露出大白牙,像一隻豹子一樣的少女,消失了,躺在病床的這個,長髮捲曲柔順,皮膚白暫,五官雖有相似,可更加精緻,更加美麗,也無可挑剔,她和當初那個保護自己的少女,漸漸重合又漸漸剝離。
革音看著她玉石般的雙眼,仍有想吻她的衝動,仍想愛她。
“好好愛惜自己,我這麼多年才學會如何愛自己,我希望你也能明白。”
“天快亮了,回去吧。”
革音被推出房門外的時候,披上了厚厚的裘衣,她已無心和林柆再做糾纏,隻看了她一眼,就離開了。
顧渢搖頭:“你們段家的人,個頂個的絕情。”說著還不忘瞟了一眼楚杳姊:“革總多好啊~嘖嘖”
楚杳姊白了他一眼,“你喜歡你去啊,冇準你們公司的電影,她願意投資呢?”
顧渢:“彆了,我可冇有一個會講故事的妹妹。”
木子:“……”謝謝,有被內涵到。
木子還冇想好怎麼和張珊姍談,門已經開了,張於忠走了進來,手裡還拿著檔案夾,他把檔案夾放在桌上,又在上麵放了一個首飾盒子。
木子看向張於忠,這個老人雖然頭髮花白,但本人看起來精神抖擻,要是將這滿頭華髮染黑,說是四十都有人信。
木子:“她呢?”
忠叔:“她離開了,走之前有倆句話托我告訴你。”
“第一句是:我給的東西,斷冇有退回來的道理。第二句:彆見麵了,否則她不會再放過你了。”
木子:“……”
顧渢:“說的倒像是要殺人一樣,談個戀愛這麼血腥,你們段家的女兒身上都有詛咒嗎?”
楚杳姊:“……”謝謝,有被諷刺到。
張於忠轉身就走,木子下意識喊了聲‘忠叔’。
忠叔:“您有什麼需要帶話的嗎?”
木子:“人是鐵飯是鋼,早飯要吃好,午飯要吃飽……”
忠叔:“我會轉達的。”
顧渢忍不住鼓掌:“你妹妹招桃花的水平,比你還高啊。”
木子忍無可忍:“顧渢!你能不能哪涼快哪回去!”
顧渢起身伸了個懶腰:“我剛纔在地下停車場看到陸為和張珊姍了,你也不需要有什麼心裡負擔,畢竟人家已經訂婚了,而且她身上揹負的東西,不是你能分擔的,想清楚這些,對你也有好處,再說,就算冇有那些糟心事,作為張家的女兒,她也斷不可能和你在一起。”
顧渢看著木子,笑容像第一次見麵那樣春風和煦:“不是因為你是女人。”顧渢伸出兩手的食指橫放著,一手放在額頭的位置,一手放在腹部以下的位置,“這種差距可不是用錢就能填補的。”
“但是時間可以。”楚杳姊抬起下巴看著顧渢。
顧渢笑了笑,回以微笑:“對,時間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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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共場合打架會被判尋釁滋事,打架嚴重是故意傷害。
輕傷三年以下,(ps:小拇指剁了是輕微傷。)滋事嚴重三到五年。看具體情況,所以三人打到警局,肯定會吃牢飯的,不過關不了多久。(前提是隱藏持I槍和蓄意殺I人。)
這裡直接過渡就是不想亂寫。
反正就當放過了她們了。
因為作者想要放過……
我的閨蜜果然有問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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